第109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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秦嘉樂靜靜地聽著，心裏百感交集。
也許阮靜說的對，她的確沒有經歷過末日爆發的大場面，對那些人吃人、人搶人的畫面實在是很難想象。不過，吳穆既然已經死了，那這件事就不需要再追究了。
現在的問題，就是這個神秘組織。
等回到基地，一定要把這件事情匯報上去。
林仲豪：“都收拾好了，現在出發嗎？”
秦嘉樂問顧衡宇：“還有沒有什麽可以拿走的？”這座廠裏有些東西看起來還不錯，設施也很完善，總感覺不拿點什麽就虧了。
在說話的時候，秦嘉樂感覺自己的衣服被拽了一下。
她低頭，看到那個曾經想用硫酸潑自己的小孩圓圓。
“怎麽了？”秦嘉樂半蹲下來，這樣正好可以和圓圓目光平視。
小女孩今天把頭發全部紮起來了，秦嘉樂發現，她露出來的臉龐光潔白嫩，五官很清秀。
……和那個身上隨身帶著硫酸的小女孩完全不一樣了。
“我……”圓圓欲言又止。
雖然這小姑娘以前的行為不太好，但是秦嘉樂還是非常有耐心地問：“沒關系，你可以大膽說。”
圓圓：“對……對不起。”
這三個字對她來說，說出口好像非常困難。喉嚨裏似乎梗著一塊大石頭，她要非常努力，才能把那塊大石頭推開。
怎麽是道歉？秦嘉樂楞了一下，片刻後才反應過來，她可能是在針對自己之前的行為道歉。
秦嘉樂本來想像摸其他小孩子那樣，摸一摸圓圓的頭，不過面前這位可能不是什麽普通的小孩子，也許並不喜歡別人摸她的頭。於是，秦嘉樂的手伸出去，又放回來。
“沒關系。”她這樣說。
圓圓擡頭，不太敢和秦嘉樂對視似的，黑葡萄似的眼珠子滴溜溜亂轉，眼神游離：“你不介意嗎？”
秦嘉樂：“呃，要說介意，我之前還挺介意的。”
就算對方是個小孩子，莫名其妙被人攻擊也實在算不上什麽好事。
有些問題，不是因為你是小孩子就可以寬容放過的。
不過後來，聽吳穆說，圓圓這個小孩也挺慘的。
父母都不在身邊，自己還這麽小就經歷了這一切……也許就是因為這種經歷，才會有這種表現吧。
秦嘉樂認真地解釋道：“沒關系，我知道是你怕我們是壞人。”
圓圓手指頭還糾纏在秦嘉樂的衣服上，隨著她的小動作一扭一扭：“你真的不在乎了嗎？”
秦嘉樂：“只要你以後不會這樣……”
圓圓猛然擡頭：“我不會了！”
“那就好。”秦嘉樂點點頭，“把你想拿走的東西都拿走，我們要準備出發了。”
圓圓蹦蹦跳跳地離開，看起來是因為躲過了秦嘉樂這一關，並且得到了原諒，就好像放下了一塊大石頭似的，整個人都輕松了不少。
秦嘉樂望著那個小小的身影，阮靜抱著一些衣服過來，她保證自己不是故意要聽墻角的，只是偶然註意到這一大一小，相處模式實在是有意思。
“沒事了？”秦嘉樂問。
“我東西很少的。”阮靜說，“沒想到你還能和圓圓說上點話。”
秦嘉樂滿臉黑線，敢情這小女孩是什麽大人物嗎？和她說話很難？
秦嘉樂：“什麽意思？”
阮靜說：“她脾氣蠻倔的，也不怎麽和別人溝通，一天到晚不知道都在琢磨什麽，很少能看到她。”
秦嘉樂：“你們不擔心？”
阮靜聳聳肩：“倒是想擔心的，不過一段時間之後就能發現，這小姑娘完全可以自己照顧好自己的。”
“自己照顧好自己……”秦嘉樂在心裏喃喃自語。
這話讓她想起來現在還在基地的那個大男孩，不知道孫洋現在怎麽樣了？程風應該不會趁他們不在，找他的事吧？
秦嘉樂越想越不安，甩甩頭：“大家都準備好了嗎？”
還是早點回去吧。
……
外面的雨依然很大，細細密密的雨簾順著天幕滑下來，似乎形成了一道道的屏障。
秦嘉樂說：“大家都把能遮擋雨的東西頂在頭上吧，這雨水裏面有輻射，萬一影響身體就不好了。”
他們打開大門，關閉了避難所的大部分發電裝置，只留下外面大樓的電梯線路。
所有人默默地在走著，二十多個人分了三批走上電梯。
裏面有人感嘆說：“不知道外面變成什麽樣子了，好久沒有出門了。”
年紀小一點的，會擔心外面還有沒有喪屍：“不會有喪屍還在外面游蕩吧？”
秦嘉樂看她一眼：“喪屍是肯定有的。”
電梯內頓時慌成一團。
一個女人說：“那怎麽還要我們出去！太危險了！”
秦嘉樂盡量耐心地解釋：“喪屍是根本沒辦法解決完的。我們現在只能先把他們引開，然後回到基地，等待下一步指令。”
女人說：“可是我們這裏有這麽多人！你怎麽能保證一定可以保護我們呢？！”
秦嘉樂：“我……”
阮靜就站在秦嘉樂的旁邊，聽到這句話冷冷地說了一句：“覺得不安全就自己回去吧，避難所最安全了。”
都已經走到這個地步了，怎麽可能還會回去？
女人看了看自己附近的人，完全沒有一個想要支持自己，於是癟起嘴，不說話了。
秦嘉樂：“大家放心，我們一定會盡力。”
電梯門打開了，顧衡宇就站在門口等待著，他身邊還有第一批上來的一些人。
陳晨和秦嘉樂等在電梯門口，等裏面的人全部出去，陳晨悄悄對秦嘉樂說：“你認真的？！”
“什麽認真？”
陳晨急了：“你忘了，第一次任務的時候，孫洋那個老師，可是把你們都拋下了！”
秦嘉樂：“她是特殊情況。”
陳晨翻了個白眼：“不過這次你可要答應我，真的遇到那種情況，你可別自己沖上去了。”
秦嘉樂明白，這是好友在擔心自己：“我知道，這次我們就都一起行動。”
顧衡宇說的沒錯，在第三批人快出電梯的時候，前方三百米左右已經檢測到了喪屍的出現。
顧衡宇神情焦急：“快點！都動起來！”
秦嘉樂鎮定道：“大家速度快一點，遠處有喪屍正在過來！”
這話一出，所有人都慌了。
大家你推我我推你，擠擠挨挨地往鐵門處沖過去，誰都不想落在最後，結果被餵喪屍。
秦嘉樂從人群裏面一把拽出圓圓，拉到自己身邊。
這些人真的太瘋狂了，眼看著圓圓就要被這些人踩在腳下了。
秦嘉樂對圓圓說：“你就跟在我的身邊，不要亂跑，好嗎？”
圓圓被嚇到了，驚魂未定地點點頭。
陳晨煩躁地看著人群，裏面有幾個男的，直接把面前的女人推開，自己憑著力量大，使勁兒往前擠。
林仲豪掏出槍，對天開了一槍。
子彈的聲音很大，把所有人都嚇了一跳。
“慢慢來，”林仲豪冷眼說，“只要你們保持秩序，喪屍沒到之前我們就能安全離開！”
其實這就是那些踩踏事故發生的原因，大家都不想被拋在後面，可是一般情況下，只要人越擠，就越難出去。因為所有人都把力氣花在誰先進去的地方了，這樣效率才會更低。
他們的車就在不遠處，林仲豪他們穿著雨衣，手裏拿著槍：“女士老人優先。”
剛上了還不到十個人，林仲豪突然動手，槍口直直指著一個男人的肩膀：“你，往後去。”
男人應該是在往前擠，手都搭在自己前面的那個女人身上了。
結果被指了出來，他還是臉不紅心不跳的樣子，就好像自己沒有做錯什麽事。
“我年紀也大了，為什麽不能早點上去！”男人站在原地振振有詞。
林仲豪的手指危險地放在扳機上，對著隊伍後面點點頭：“快點，到後面去。”
男人毫不懷疑，如果自己真的還再往前擠，林仲豪手裏的槍就會一梭子打在他腦袋上。
男人罵罵咧咧地走到隊伍後面，不情不願地開始排隊。
顧衡宇用一種大家都可以聽到的聲音說：“大家速度快點。”
出了這件事，整體的速度都被拉下來不少。秦嘉樂已經可以不需要輔助工具，就可以看到後面不遠處的喪屍了。
顧衡宇松了一口氣：“大家都上來了？那我們就準備出發了？”
坐在秦嘉樂旁邊的圓圓突然開始扭動身子。
秦嘉樂：“怎麽了？”
圓圓用祈求的眼神看著她：“我的項鏈……忘記拿了……”
秦嘉樂：“什麽項鏈？很重要嗎？”
阮靜就坐在第一排，聽得非常清楚：“是她父母留給她的項鏈吧？”
圓圓從座位上跳下來：“我要去拿！”
秦嘉樂一把給人拉住了：“你等一下！”
後面的人明白過來是怎麽回事了，不滿的人很多。
“怎麽回事啊？”
“都這個時候了，一個破項鏈而已，哪有命重要啊？！”
“真是的，她想拿就讓她自己去拿啊！我們趕緊走吧！”
這話就有點過分了。
秦嘉樂低頭看著小女孩，小女孩顯然也聽到了那些話，眼珠子裏含著淚。
幾乎是瞬間，秦嘉樂就做好了準備。
“你們先走吧！我陪她回去拿項鏈！”
陳晨：“你瘋了！我們不會拋下你不管的！要去一起去！”
秦嘉樂無奈地說：“怎麽可能？就算你們不怕，可這輛車上還有很多人的生命呢！難道要一起浪費嗎？”
陳晨咬著牙沒說話。
秦嘉樂就已經開始行動了。
她拉開車門，在所有人都還來不及阻止的時候跳了下去。
“樂樂！”陳晨一聲尖叫。
車外的秦嘉樂比比畫畫，意思是自己沒問題，就這樣先出去，讓他們先走。
陳晨也想去拉開車門，可是這次阻止她的卻是林仲豪：“我們先往前走。”
陳晨目瞪口呆：“你要讓她自己一個人！？”
林仲豪戴上耳機：“我會和她聯系，等她出來的時候我去接她。”
陳晨：“就算如此，也實在是太危險了……”
林仲豪不再解釋，直接對顧衡宇說：“開車吧。”
顧衡宇一腳踩下油門，開車這個技能是他剛剛才學會的，但是踩油門打方向盤的動作卻非常熟悉。
車上的人都不說話了。
只有那個剛才還在插隊的男人，心裏大概是不舒服，還在小聲嘀咕著：“真是的，因為一個小女孩……”
陳晨腦子裏有一根弦“嘣”地一聲斷開，她從兜裏拿出手槍，大步走過去，用槍抵住男人的腦袋，一字一句，都像是從牙縫裏擠出來一般：“你，再說一遍試試。”
男人嚇得大驚失色，面色都變了：“你你，你們可是軍人，不能對老百姓動手的！”
他瘋狂在腦中搜尋可以幫助的話，像是突然想起來似的說：“對了！你們這樣對我，是違法的！”
陳晨一個爆笑：“違法？”
她用槍敲了敲男人的頭：“我倒是想看看，到底是你的嘴快，還是我的子彈快。”
“再說了，別拿軍人那一套要挾我，”陳晨冷笑，“我可不是正規軍。”
就在車裏還在爭吵不停的時候，秦嘉樂已經拉著圓圓進入電梯內了。
秦嘉樂瘋狂按著上面的按鈕，還好在離開的時候，沒有把電梯的電徹底關掉，否則現在想要進去，可得費一番功夫了。
秦嘉樂抿唇，問圓圓：“你的房間在哪裏？項鏈就在房間裏嗎？”
一邊還在心裏不停地算數，按照喪屍正常的步行速度，五分鐘它們就會趕到這裏。
雖然當時告訴了陳晨讓她不要擔心，可是秦嘉樂心裏清楚，他們今天一定會遇到喪屍的。
“我的房間……就在進去左轉，一樓……”
圓圓沒辦法把自己的房間準確描述出來，她雖然還小，可是非常明白他們現在，兩個人的處境。
外面就是那些喪屍，她們現在的每分每秒都在爭搶時間，一定要盡快，才能爭取到足夠的時間離開！
“聽我說，”秦嘉樂吩咐道，“等一會兒進去了，記得一定要聽我的話！好嗎？一定。”
圓圓點點頭，表示自己明白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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也許阮靜說的對，她的確沒有經歷過末日爆發的大場面，對那些人吃人、人搶人的畫面實在是很難想象。不過，吳穆既然已經死了，那這件事就不需要再追究了。
現在的問題，就是這個神秘組織。
等回到基地，一定要把這件事情匯報上去。
林仲豪：“都收拾好了，現在出發嗎？”
秦嘉樂問顧衡宇：“還有沒有什麽可以拿走的？”這座廠裏有些東西看起來還不錯，設施也很完善，總感覺不拿點什麽就虧了。
在說話的時候，秦嘉樂感覺自己的衣服被拽了一下。
她低頭，看到那個曾經想用硫酸潑自己的小孩圓圓。
“怎麽了？”秦嘉樂半蹲下來，這樣正好可以和圓圓目光平視。
小女孩今天把頭發全部紮起來了，秦嘉樂發現，她露出來的臉龐光潔白嫩，五官很清秀。
……和那個身上隨身帶著硫酸的小女孩完全不一樣了。
“我……”圓圓欲言又止。
雖然這小姑娘以前的行為不太好，但是秦嘉樂還是非常有耐心地問：“沒關系，你可以大膽說。”
圓圓：“對……對不起。”
這三個字對她來說，說出口好像非常困難。喉嚨裏似乎梗著一塊大石頭，她要非常努力，才能把那塊大石頭推開。
怎麽是道歉？秦嘉樂楞了一下，片刻後才反應過來，她可能是在針對自己之前的行為道歉。
秦嘉樂本來想像摸其他小孩子那樣，摸一摸圓圓的頭，不過面前這位可能不是什麽普通的小孩子，也許並不喜歡別人摸她的頭。於是，秦嘉樂的手伸出去，又放回來。
“沒關系。”她這樣說。
圓圓擡頭，不太敢和秦嘉樂對視似的，黑葡萄似的眼珠子滴溜溜亂轉，眼神游離：“你不介意嗎？”
秦嘉樂：“呃，要說介意，我之前還挺介意的。”
就算對方是個小孩子，莫名其妙被人攻擊也實在算不上什麽好事。
有些問題，不是因為你是小孩子就可以寬容放過的。
不過後來，聽吳穆說，圓圓這個小孩也挺慘的。
父母都不在身邊，自己還這麽小就經歷了這一切……也許就是因為這種經歷，才會有這種表現吧。
秦嘉樂認真地解釋道：“沒關系，我知道是你怕我們是壞人。”
圓圓手指頭還糾纏在秦嘉樂的衣服上，隨著她的小動作一扭一扭：“你真的不在乎了嗎？”
秦嘉樂：“只要你以後不會這樣……”
圓圓猛然擡頭：“我不會了！”
“那就好。”秦嘉樂點點頭，“把你想拿走的東西都拿走，我們要準備出發了。”
圓圓蹦蹦跳跳地離開，看起來是因為躲過了秦嘉樂這一關，並且得到了原諒，就好像放下了一塊大石頭似的，整個人都輕松了不少。
秦嘉樂望著那個小小的身影，阮靜抱著一些衣服過來，她保證自己不是故意要聽墻角的，只是偶然註意到這一大一小，相處模式實在是有意思。
“沒事了？”秦嘉樂問。
“我東西很少的。”阮靜說，“沒想到你還能和圓圓說上點話。”
秦嘉樂滿臉黑線，敢情這小女孩是什麽大人物嗎？和她說話很難？
秦嘉樂：“什麽意思？”
阮靜說：“她脾氣蠻倔的，也不怎麽和別人溝通，一天到晚不知道都在琢磨什麽，很少能看到她。”
秦嘉樂：“你們不擔心？”
阮靜聳聳肩：“倒是想擔心的，不過一段時間之後就能發現，這小姑娘完全可以自己照顧好自己的。”
“自己照顧好自己……”秦嘉樂在心裏喃喃自語。
這話讓她想起來現在還在基地的那個大男孩，不知道孫洋現在怎麽樣了？程風應該不會趁他們不在，找他的事吧？
秦嘉樂越想越不安，甩甩頭：“大家都準備好了嗎？”
還是早點回去吧。
……
外面的雨依然很大，細細密密的雨簾順著天幕滑下來，似乎形成了一道道的屏障。
秦嘉樂說：“大家都把能遮擋雨的東西頂在頭上吧，這雨水裏面有輻射，萬一影響身體就不好了。”
他們打開大門，關閉了避難所的大部分發電裝置，只留下外面大樓的電梯線路。
所有人默默地在走著，二十多個人分了三批走上電梯。
裏面有人感嘆說：“不知道外面變成什麽樣子了，好久沒有出門了。”
年紀小一點的，會擔心外面還有沒有喪屍：“不會有喪屍還在外面游蕩吧？”
秦嘉樂看她一眼：“喪屍是肯定有的。”
電梯內頓時慌成一團。
一個女人說：“那怎麽還要我們出去！太危險了！”
秦嘉樂盡量耐心地解釋：“喪屍是根本沒辦法解決完的。我們現在只能先把他們引開，然後回到基地，等待下一步指令。”
女人說：“可是我們這裏有這麽多人！你怎麽能保證一定可以保護我們呢？！”
秦嘉樂：“我……”
阮靜就站在秦嘉樂的旁邊，聽到這句話冷冷地說了一句：“覺得不安全就自己回去吧，避難所最安全了。”
都已經走到這個地步了，怎麽可能還會回去？
女人看了看自己附近的人，完全沒有一個想要支持自己，於是癟起嘴，不說話了。
秦嘉樂：“大家放心，我們一定會盡力。”
電梯門打開了，顧衡宇就站在門口等待著，他身邊還有第一批上來的一些人。
陳晨和秦嘉樂等在電梯門口，等裏面的人全部出去，陳晨悄悄對秦嘉樂說：“你認真的？！”
“什麽認真？”
陳晨急了：“你忘了，第一次任務的時候，孫洋那個老師，可是把你們都拋下了！”
秦嘉樂：“她是特殊情況。”
陳晨翻了個白眼：“不過這次你可要答應我，真的遇到那種情況，你可別自己沖上去了。”
秦嘉樂明白，這是好友在擔心自己：“我知道，這次我們就都一起行動。”
顧衡宇說的沒錯，在第三批人快出電梯的時候，前方三百米左右已經檢測到了喪屍的出現。
顧衡宇神情焦急：“快點！都動起來！”
秦嘉樂鎮定道：“大家速度快一點，遠處有喪屍正在過來！”
這話一出，所有人都慌了。
大家你推我我推你，擠擠挨挨地往鐵門處沖過去，誰都不想落在最後，結果被餵喪屍。
秦嘉樂從人群裏面一把拽出圓圓，拉到自己身邊。
這些人真的太瘋狂了，眼看著圓圓就要被這些人踩在腳下了。
秦嘉樂對圓圓說：“你就跟在我的身邊，不要亂跑，好嗎？”
圓圓被嚇到了，驚魂未定地點點頭。
陳晨煩躁地看著人群，裏面有幾個男的，直接把面前的女人推開，自己憑著力量大，使勁兒往前擠。
林仲豪掏出槍，對天開了一槍。
子彈的聲音很大，把所有人都嚇了一跳。
“慢慢來，”林仲豪冷眼說，“只要你們保持秩序，喪屍沒到之前我們就能安全離開！”
其實這就是那些踩踏事故發生的原因，大家都不想被拋在後面，可是一般情況下，只要人越擠，就越難出去。因為所有人都把力氣花在誰先進去的地方了，這樣效率才會更低。
他們的車就在不遠處，林仲豪他們穿著雨衣，手裏拿著槍：“女士老人優先。”
剛上了還不到十個人，林仲豪突然動手，槍口直直指著一個男人的肩膀：“你，往後去。”
男人應該是在往前擠，手都搭在自己前面的那個女人身上了。
結果被指了出來，他還是臉不紅心不跳的樣子，就好像自己沒有做錯什麽事。
“我年紀也大了，為什麽不能早點上去！”男人站在原地振振有詞。
林仲豪的手指危險地放在扳機上，對著隊伍後面點點頭：“快點，到後面去。”
男人毫不懷疑，如果自己真的還再往前擠，林仲豪手裏的槍就會一梭子打在他腦袋上。
男人罵罵咧咧地走到隊伍後面，不情不願地開始排隊。
顧衡宇用一種大家都可以聽到的聲音說：“大家速度快點。”
出了這件事，整體的速度都被拉下來不少。秦嘉樂已經可以不需要輔助工具，就可以看到後面不遠處的喪屍了。
顧衡宇松了一口氣：“大家都上來了？那我們就準備出發了？”
坐在秦嘉樂旁邊的圓圓突然開始扭動身子。
秦嘉樂：“怎麽了？”
圓圓用祈求的眼神看著她：“我的項鏈……忘記拿了……”
秦嘉樂：“什麽項鏈？很重要嗎？”
阮靜就坐在第一排，聽得非常清楚：“是她父母留給她的項鏈吧？”
圓圓從座位上跳下來：“我要去拿！”
秦嘉樂一把給人拉住了：“你等一下！”
後面的人明白過來是怎麽回事了，不滿的人很多。
“怎麽回事啊？”
“都這個時候了，一個破項鏈而已，哪有命重要啊？！”
“真是的，她想拿就讓她自己去拿啊！我們趕緊走吧！”
這話就有點過分了。
秦嘉樂低頭看著小女孩，小女孩顯然也聽到了那些話，眼珠子裏含著淚。
幾乎是瞬間，秦嘉樂就做好了準備。
“你們先走吧！我陪她回去拿項鏈！”
陳晨：“你瘋了！我們不會拋下你不管的！要去一起去！”
秦嘉樂無奈地說：“怎麽可能？就算你們不怕，可這輛車上還有很多人的生命呢！難道要一起浪費嗎？”
陳晨咬著牙沒說話。
秦嘉樂就已經開始行動了。
她拉開車門，在所有人都還來不及阻止的時候跳了下去。
“樂樂！”陳晨一聲尖叫。
車外的秦嘉樂比比畫畫，意思是自己沒問題，就這樣先出去，讓他們先走。
陳晨也想去拉開車門，可是這次阻止她的卻是林仲豪：“我們先往前走。”
陳晨目瞪口呆：“你要讓她自己一個人！？”
林仲豪戴上耳機：“我會和她聯系，等她出來的時候我去接她。”
陳晨：“就算如此，也實在是太危險了……”
林仲豪不再解釋，直接對顧衡宇說：“開車吧。”
顧衡宇一腳踩下油門，開車這個技能是他剛剛才學會的，但是踩油門打方向盤的動作卻非常熟悉。
車上的人都不說話了。
只有那個剛才還在插隊的男人，心裏大概是不舒服，還在小聲嘀咕著：“真是的，因為一個小女孩……”
陳晨腦子裏有一根弦“嘣”地一聲斷開，她從兜裏拿出手槍，大步走過去，用槍抵住男人的腦袋，一字一句，都像是從牙縫裏擠出來一般：“你，再說一遍試試。”
男人嚇得大驚失色，面色都變了：“你你，你們可是軍人，不能對老百姓動手的！”
他瘋狂在腦中搜尋可以幫助的話，像是突然想起來似的說：“對了！你們這樣對我，是違法的！”
陳晨一個爆笑：“違法？”
她用槍敲了敲男人的頭：“我倒是想看看，到底是你的嘴快，還是我的子彈快。”
“再說了，別拿軍人那一套要挾我，”陳晨冷笑，“我可不是正規軍。”
就在車裏還在爭吵不停的時候，秦嘉樂已經拉著圓圓進入電梯內了。
秦嘉樂瘋狂按著上面的按鈕，還好在離開的時候，沒有把電梯的電徹底關掉，否則現在想要進去，可得費一番功夫了。
秦嘉樂抿唇，問圓圓：“你的房間在哪裏？項鏈就在房間裏嗎？”
一邊還在心裏不停地算數，按照喪屍正常的步行速度，五分鐘它們就會趕到這裏。
雖然當時告訴了陳晨讓她不要擔心，可是秦嘉樂心裏清楚，他們今天一定會遇到喪屍的。
“我的房間……就在進去左轉，一樓……”
圓圓沒辦法把自己的房間準確描述出來，她雖然還小，可是非常明白他們現在，兩個人的處境。
外面就是那些喪屍，她們現在的每分每秒都在爭搶時間，一定要盡快，才能爭取到足夠的時間離開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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